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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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地扭动,雪白的皮肤呈现性感的潮红,下体水声滴答,在无人的房间里回声嘹亮;看着他一开始怒目圆瞪地咒骂自己,听见污言秽语从那张精致嫣红的口中冒出,后来他一点点脱水,再也骂不出来了,嗓子也哑了,谩骂变成了哀求,求你,操我,求你,填满我。

    那哀求声是朱聪后来最喜欢听的声音。

     等栾瑛的第一次发情期过去,他被绳子缚住的手腕磨出了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半年才彻底恢复。

    那曾经是一双美丽的手腕,是金丝雀的翅膀,在灯光下能散发出月下霜雪般的皓皓白光。

    那双手腕彻底毁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上。

    他再也不能弹钢琴。

    发情期后他发了一场高热,差点死去,又被救回来。

    而那只是一场不到五天的短暂的发情热。

     第二次发情期,栾瑛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

    他和朱聪形成了夫妻间的默契。

    朱聪常年在外,如果在他发情期间,怜悯他发情热痛苦难遣,就回来玩弄他,进行后在他后颈腺体处用稀薄的信息素短暂标记,聊胜于无;如果朱聪不回来,栾瑛就自己看着办。

     自己看着办的意思是,实在受不了了,在屋子里面看到什么能塞的,就往里面塞进去。

    有一次塞台灯灯座,差点出事。

     栾瑛知道朱聪喜欢看自己往后穴塞东西。

    每次他在他发情期之后回来,总会问他塞了什么。

    那样东西会突然从他的卧室里消失,成为朱聪的变态收藏之一。

     但这次——栾瑛从床上勉力抬起头,柔软乌黑的头发在发情热引发的汗水中湿透,乖顺地黏在头皮和额头上,显得一片狼藉——朱聪特意把房间里所有能塞的物件撤走了,连门把手都卸掉了。

     他已经太累了,没有力气愤怒,也没有力气绝望。

    不再有眼泪。

    在这样的地狱里面生活两年,会麻痹人的感知能力。

    他只是喃喃自语,快点死吧。

    快点死吧。

    死了就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么多次他离死那么近,为什么要把他拉回来啊?快点死吧。

    快点死吧。

     他微微侧头,从一扇方形小窗望向屋外。

    处于通风需要,小窗只是半掩,屋外和风吹拂薄纱,金色的阳光如滚珠一般走了一地。

    隐约可以听到鸟叫声,嘀啾,嘀啾。

    真好听,妈妈,真好听。

    有花香味。

    是春天吗,妈妈? 今天是个适合死亡的好天气,他想。

     渐渐地,他第无数次失去了意识。

    梦里见到了妈妈,妈妈正站在厨房里的流离台边,朝他挥挥手:“瑛儿,来吃妈妈烤好的苹果派。

    ”栾瑛听见自己说:“我才不吃!你做的苹果派一点也不好吃!”他眼睁睁看着小小的自己一拧身,从厨房里跑走。

    他徒劳地对梦里小时候的自己说,去吃啊,再去吃一口妈妈的苹果派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念这个味道。

     他流着泪从梦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