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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痕,将落笔之处染得污浊不堪。

     论嘴皮功夫,宁采儿自知比不上千玦,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敲开隔间的门,问御史能否换张新纸,反被不厌其烦的呵斥一顿。

     她无奈地坐回原处,咬牙斥责:“千玦,你这般又是作何,是否害我没法考试,你才心满意足?” 封闭的隔间沉寂良久,在她以为千玦已离开之时,突地,响起撩人心魄的轻笑声。

     横躺木桌的毫笔,仿若被无形的手操纵,徐徐地从一端升起,垂直悬空在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千玦公子之声飘忽而出。

     “呵,是你将笔甩开,怎生冤枉是出自我手?” “你……油嘴滑舌,厚颜无耻。

    ”宁采儿被堵得没法回击,咬牙切齿道,“速将纸张恢复原状,否则日后我绝不再听从于你。

    ” “采儿,你又何时曾服从我?”他发出一声叹息,转而换作轻佻的口吻,“想试卷恢复如初,你一人便可做到。

    ” 宁采儿瞧向试卷,眯起杏眼:“这卷面成了这幅污黑的模样,我一个凡人怎有化黑为白的能力。

    ” 千玦公子笑道:“碰一下那墨迹,便知我所言非虚。

    ” 宁采儿对此话深表怀疑,但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向纸张伸出手过去。

     玉葱似的指尖,触上那一大块墨迹。

     恰时,从她的手指所碰之处,整张卷面仿佛生出水纹,一波波将墨迹化开,大片乌黑被缓缓冲淡。

     宁采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自个真将墨迹抹得一干二净。

    方要惊叹一声,眼前白光乍现。

     她眼皮一沉,昏睡过去。

     …… 悬于房梁的薄透轻纱,携带飕飕凉风,拂冷了少女沉睡的面庞。

     宁采儿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眼望去,便是这窗明几净的书房。

     再看看这陈列摆设,颇有几分熟悉之感。

     宁采儿不禁打个寒战。

     这……这不是兰若寺的书房吗?她方才分明在大学府的考场内,怎生又回到了这儿? 再看看书桌上的纸张,还是那张白净如初的试卷,旁边摆放着之前的毫笔。

     花雕纱窗一一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