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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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 谢随顿住了话头,往棋枰落了一子,还未安静片刻便立刻又道:“那你可记住了,我们在岛上的时候,能打好吧?” 无相道:“我现在已不能铸剑。

    ” “为何?”谢随一怔。

     无相终于抬起眼,看住了谢随。

    俄而他站起身来,僧袍宽松地摆荡着。

    他一直走到了窗前,将窗户一扇扇都关上,这才转过身对着谢随,道:“因为我的武功已废了。

    ” 谢随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无相扯开了僧袍的前襟,露出肩头、胸口、肚腹上,一共九枚铁钉,宛如戒疤一般赫赫在目! “你信任朋友,我也信任朋友。

    ”无相冷冷地笑了,“然而这就是信任朋友的下场。

    ” 谢随看着那深入肌肤已经锈蚀大半的铁钉,慢慢地道:“哪个朋友?” 无相的笑容近乎疯狂,“安可期!” *** 秦念今日尝试了用寺院后园里种的土豆炖了汤,还跟改尘和尚一起去拔了几根萝卜做菜——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想不到,昔日的宝塔罗汉,今日的改尘大师,在这寺庙里原来是负责掌勺的大厨。

    改尘虽然满身肥肉,做起烹饪来却十分讲究,又遇上十分好学、又正好不愿意吃谢随做的饭的秦念,于是两人便三天两头地凑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式。

     四菜一汤告成,秦念小心翼翼地将菜盘放进食篮,拎着食篮往客房去——自从第一日的晚饭上听了和尚们那顿稀里糊涂的发言后,谢随便再不肯去跟他们一起吃饭了;何况他吃饭,总是要喝酒的。

     现在这样的日子,不是也很好吗?有些事,越是认真去想,她反而会越糊涂—— 谢随说:“我若是喜欢你,你待如何?”他又说:“不敢说喜欢的人,并不是我。

    ” 大人都太狡猾了。

    用设问、用反语,便妄想能给自己留下安全的余地,连她也险些被他套了进去。

    然而每次见到谢随,见到他那探究的目光与悲哀的神色,她都能感觉到知道谢随在等着她,想清楚一些什么——她自己也觉很可笑,她从来想得都很清楚,爱也好恨也罢,又何须谢随指手画脚? 然则岛上的日子确然太过安稳,以至于让她觉得危险,不然的话,她为何会认为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 她不知道谢随到底希望着什么,但她总之愿意留在有他在的地方,这样也就够了吧? 秦念回到房中,将食篮中的菜又一样样地摆出来,连酒也倒好了,谢随却还没回来。

    大约是还在树林里练功。

     这岛上寂寞,却处处生机盎然,没有人烟,是个练功的好场所。

    秦念自与谢随重逢,便发觉他的武功大不如前,行动间总是真气瘀滞,问他他又是绝不会说的;也或许就是被秦念给刺激到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