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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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败了。

    ” 班贺那个随从曾潜入过这里,想要窃取证据,张宽柳虽然发现了他,过招时却发现那人功夫不低,下手果决狠辣,不似寻常人,手上少不了沾几条人命。

     让他逃走,不管班贺来不来,那件事绝无掩盖的可能。

     想要不被问罪,只有另一个选择。

     张宽柳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义子,脑中却是满营的士兵,与他们的家人、孩子。

     数千条人命系于一身,他们都如同此刻满眼期盼与希冀望着他的曾阿贵一般,全心信任与依赖于他。

     耳畔是班贺对他所说的那句话:“你要拖着所有人陪你做乱臣贼子,连累他们被追杀围剿,因你一己之私,害死所有信任跟随你的人。

    如此,你良心能安吗?” 怔怔看着眼前,所有一切仿佛下一刻都会化作云烟,张宽柳面上一片灰败,双眼失去光亮,被死气笼罩。

     “呵。

    ”张宽柳笑了声,像是找到突破口,胸腔里所有气息冲着喉咙化作大笑吐出来,“哈哈哈哈哈!” 曾阿贵被他忽然大笑吓傻了,惶惶不安地叫着义父:“您笑什么?” “我有今日,都是自作自受,谁也不怪。

    ”张宽柳背过身,“你我从此恩断义绝,我不再是你义父,你的生死我不再管,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

    你也不必为我收尸,自有家人为我备棺入殓。

    ” 曾阿贵惊叫一声义父,却被张宽柳抓在手中,用力扔出门外,从里面关门上了锁。

     没防备地后背落地,实打实挨了这么一下,曾阿贵疼得蜷起身子,半天没力气爬起来,捂着背挣扎好一会儿,才手脚并用爬到门前,用力捶打紧闭的门。

     “义父!义父,你开门啊!” 他的呼喊无人回应,一旁看着的数位张将军部下面露悲痛不忍,没有一人上前协助。

     他们都已明了张将军的决定,唯有这小子看不清,或者说,不愿看清。

     曾阿贵坚持不懈,咬牙用力总算是撞破门,踉跄着倒地。

    狼狈抬头,眼前看见的,却是张宽柳引颈自戮气绝身亡的场面。

     一声冲破天际的哀嚎响彻防营,凄厉痛哭传遍每一个将士耳中。

    其中悲伤之情感染所有受过张将军恩惠的将士,一时间,众将士恸哭不止,天地同悲。

     第238章恻隐 似是有所感应,班贺抬头,看着摇晃的灯火,手在依偎着他熟睡的陆旋背上轻拍,节奏缓慢。

     已经运走的火器没法收回了,这次的这批,因为袁志撞破还没来得及发出。

    班贺什么都没从张宽柳那里拿走,留下足够的时间给他销毁。

     这件事,班贺希望就此为止。

     他是为军器局减产一事而来,从未想过遇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身为工部侍郎,在这件事中,他职权内能做的,只有严加监管各地军器局。

     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是他对张宽柳的承诺。

     班贺苦恼地敛眉,他又何尝不是不想伤害更多的人? 身旁陆旋长途奔赴,需要休整。

    等他休息好了,他们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陆旋孤身前来的同时,也带来一个不详的消息。

     皇帝竟然拒绝接见大臣,无论是皇帝本人的旨意,还是太后的懿旨,都预示着宫内不同寻常的变故。

     皇帝带病处理朝政是常事,以那位的性子,若非身体非常不适,实在万不得已,哪里会轻易将奏折放下。

     皇帝忽然病重,之前没有半点征兆,这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好事。

     世事变化无常,不知会出现何种变数,必须尽快回京。

     睡过一晚,陆旋天未亮便睁了眼,班贺还未睡醒,强撑着睁开眼,目光迷蒙睡眼惺忪。

     陆旋情不自禁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