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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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说:“也不是没商量的余地,你少气我说几句好听话不就行了。

    至少加个:求你。

    ” “求你放过我。

    ” 露出孩童般纯粹的笑容,说出的话却盛满捉弄与恶意:“我不。

    ” “那你奸尸吧。

    ”说完陶悦闭上眼睛。

    她开始感觉意识有些模糊。

    如果意识能与肉体剥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恩赐。

     遮盖住身体的被子被掀落在地,犹如贝壳生物失去外壳,柔软脆弱,只能等待死亡。

     干涩的甬道被强势侵入。

    性爱成为一种刑罚。

     这是她的身体,她却无法做主,无法保护,只能承受暴力。

    真悲哀。

    连这具肉体她也不想要了。

     施暴者与受害者都难受。

     但陈原的难受绝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痛到仿佛在生孩子。

    痛到仿佛一个恶魔般的婴儿在撕扯她的阴道。

    人被撕开身体也死不掉。

    肉体如何残破都死不掉。

    廉价的坚韧。

    草芥一般低贱。

    只有痛与折磨。

    这种痛又衍生为对陈原的恨。

    有多痛,就有多想生生撕开陈原的胸膛,当着他的面啃吃他的心脏,让他承受比自己更痛的痛,才能让她有报仇快感。

     可她与陈原相比,手无寸铁。

    这个天生拥有核武器的人,面对的对手如同一只蝼蚁,她手中,只有一把锈得触碰到坚硬物体就率先折断的小刀。

     真不公平。

     她又看到清晨的太阳。

     仿佛撕裂她的是太阳。

     如果她拥有太阳一样强大的能量,就能和陈原抗衡了吧。

     还好药效逐渐上来。

    她失去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情绪。

    泡在死水里的藻类一样,无力。

    疼痛是丝丝缕缕的,习惯后也不难承受。

    这种痛不同于母亲对她的施暴,是一种私密柔软的痛,像被解剖。

    她不是一个人类。

    只是一个物体,一件仍呼吸着的死物。

    为了逃避身体的痛苦,而选择逃离这具身体,是否有些可悲。

    可这样才能活下去。

    但明明向往着死,又为什么要坚持活着。

     死不掉就要继续承受,继续熬着。

     陶悦好像一具尸体,又像一个被抛弃在垃圾箱的破败玩偶。

    放弃抵抗,被污臭的肮脏蚕食,等待进入垃圾站被粉碎。

    粉碎机是仁慈的刽子手,它一视同仁地吞吃一切。

    肉体被粉碎的时刻,痛苦也被粉碎。

     她一定很疼。

    因为陈原也不好受。

     可她毫无反应。

     放过她吧。

    他想。

     不行。

     就要让她痛。

    让她恨。

     陈原知道,他们不是在做爱。

    这是他单方面的施暴。

     陶悦该死。

     心底的恨与痛压制着生理欲望。

    他射得很快,甚至没感觉到快感。

     陈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他穿好裤子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

    狼狈得不行。

     装作无事发生,但走在雨中的时候,又有温热的液体混着雨水滑落脸颊。

     非常难受。

     一种无措的难受。

    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茫然地走着,茫然地上车。

    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衣服湿透了,疮疤一样黏在身上,很恶心的感觉,可他久久坐在驾驶座,久久凝视着雨,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要去哪里。

     不久之前,他进陶悦的身体,黏膜与黏膜相贴,肉壁与肉壁摩擦,物理意义上的紧密无间。

     只是隔着皮肉和骨骼的心脏之间距离又那么远。

     他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所以就开始追寻飘渺的月光。

    即便它冷得能将他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