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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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迢一怔,头脑倏忽间被大片茫然的空白侵占。

     长吁一口气后,他咬紧腮帮,继续扶住她的.腰。

     厮磨了好些时候,两人身上都沁出薄薄的一层汗,他依旧没有硬势。

     烛光幽暗,隔着帘帐,陆迢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惊谔。

    他到底停了下来,脸埋在她颈侧,略为无助地嗅闻那丝丝缕缕勾人的幽香。

     秦霁被他惹得浑身发烫,呼吸亦是紊乱不平。

    良久过后,她平复身上的潮乱,轻推陆迢,柔柔地劝,“不行就算了。

    ” 不-行-就-算-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还是由她说出,震得陆迢耳中如有雷鸣。

     活了二十余年,大小挫折他都遇到过,然而没有一样比的上这句话。

     陆迢今夜遭遇了此生最大的羞辱。

     淤堵的闷气全都涌上胸口,出不来下不去。

    他下颌线绷得僵直,人也是僵直。

     无言地挣扎一番之后,陆迢松开她,闷声躺回床上。

     身侧半晌没有动静,秦霁换上叠在一边的寝衣,悄然松了口气。

     陆迢这口气却没松。

     今夜不对,怎么都不对。

     不过月余未用,他尚且年轻,如何能至此地步? 这些天自己身上并无异样,所吃所用也皆在榴园,唯一与常例不同的……是前几夜喝下的药汁。

     秦霁正要躺下,他坐了起来,问的直截了当,“这几天我喝的药里,加了东西?” 那些药,每一次,都是秦霁亲手端过来的。

     枕下日日都放着那枚玉佩的她,是真心想要自己陪着喝药么? 冷静之后,处处都是疑点,处处都是答案。

     “你怀疑我?”秦霁反问,两道黛眉微微蹙起。

     他怀疑对了。

     榴园里最愿意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么? 可秦霁怎么都不能直接承认,就这样迎着他的注视,未有示弱。

     她掩饰得很好,平日撒谎时手里总是要攥着什么,这次没有,就连眼神也未有躲闪,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可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不行,不是别的原因? 陆迢眸光沉沉盯着她,语气只有肯定,“就是你。

    ” 秦霁沉默不语。

     她很安静,夜也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如同一把热油,泼在陆迢胸口,使他的怒火愈烧愈烈。

     连骗他一下都做不到? 她自从同李思言见过之后,对自己就多了抗拒。

    亲吻,触碰,两相欢愉之事,每一样都想着办法躲。

     甚而如今还给自己下这种药? 陆迢几乎是咬牙切齿,心头簇簇烧着烈火,却只能一字不提地忍下去,说出来只会令他自己变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