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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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口时,陆迢手上多了一圈往外冒血的牙印。

     秦霁终于能够脱身,退到了床头靠着。

     陆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虎口。

     齿印点缀在上面,小巧一排,整整齐齐。

     他取出一方碧青素帕,却没管自己还在流血的虎口。

    陆迢捏着帕子一角,去轻拭秦霁唇瓣沾到的血珠。

     “消气了么?” “你做梦。

    ……”秦霁一时没能想出脏词。

     缓过一口气后,她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喜欢这二字,在京城总有人对她说,有时也被换成钦慕。

     看一眼喜欢,说一句话也喜欢,知道她爹爹是谁更喜欢。

     “喜欢”在他们口中,变得轻浮又低廉。

     秦霁早就厌烦这两个字,如今说出来,语气亦带着些微轻蔑。

     灯架上劈帛一声响,烛火微微摇曳,在她面前,陆迢的眼神竟也躲闪了一回。

     半晌,房间内重新暗下来,隔窗被从外关紧。

     总算是走了。

     秦霁拢上被子,短暂松懈下来。

     想起陆迢方才哽住的那一小会儿,应也不喜欢这两个字。

     因着陆迢的缘故,秦霁这夜并没睡好,很晚才起。

     李思言一早从对面小道经过,只望见一扇关着的门,窗外那盆玉簪草不见踪影,想是被她收了进去。

     风来园。

     司未今日起早,等着陆迢出去上值后,在听雨堂扑了个空。

    一直待到傍晚,听见马车驶回的声音,连忙走进院中。

     看到跨进门槛的两个男人,她大失所望,站在边上行了个礼。

     不是说要离开济州了么?怎么还没把姑娘带回来? 她背地里抓住赵望,原话问他。

     赵望支支吾吾半天,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

    ” 他怎么敢问? 大爷这几日夜里总往留安街去,他跟着守在墙后。

    前两夜都还好,但昨夜回来,大爷的脸色却很不对劲。

     两人一道坐在树下,司未捡着根树杈在地上划拉,树杈动一动,就有一堆沙扑进赵望的缥色长袍。

     大爷去见过姑娘,可姑娘却仍未回来。

     园子里的花已经除了。

    大爷也不可能带不出姑娘。

     排除掉种种外因,那就只能是姑娘不愿意回来。

     司未一把压断了手里的树杈,恍然大悟,“你见过那个知州么?他样貌如何?” 定是大爷成日戴着这副假面,叫姑娘看厌烦了,因而厚着脸皮去找人家也不管用。

     赵望回想一遍,“面貌端正,眉宇轩逸。

    ” 司未咦了声,“难怪……” 赵望捡起断掉的树杈往她身上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