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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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坐在身旁的人后,又闭了回去。

     陆迢探向她的额头,才刚碰到,秦霁便不耐地蹙起眉,偏过脸朝着里侧。

     陆迢忽视她的反应,继续伸手,手背探过她的额头后又贴上自己的。

     不像早上那样热。

     他收回手,语调平平,“起来喝水。

    ” 秦霁无动于衷,脸仍是偏向里侧。

     陆迢坐在床边,拧着手上的扳指转过一圈,末了去掰她的脸。

     “秦霁——” 下面该说什么? 威胁,恫吓。

    还是道歉,承诺? 陆迢全都说不出。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此刻被迫望向他也没有冷意,只是一片虚无的漠然。

     这漠然像一根钝刺,扎在他身上。

     疼过后,还要留下一个洞,空空落落。

     陆迢什么也没说,松开了她。

     正要起身,目光触到她颈边的红痕,是那夜发现的,如今却更红了些。

     陆迢伸手过去,欲将她的领口拨下,然而指尖才碰到被子,小姑娘猛地瑟缩了一下。

     她抿起唇,投向他的眼神中充满戒备。

     她在怕他。

     陆迢的动作一顿,仍是伸手过去,将她的衣襟拢好。

     最终在秦霁戒备的眼神下走了出去。

     天凉如水,暗浓的夜流涌其中,已近三更时分。

     他出了听雨堂,秦霁才坐起身。

     云纹纱帐用帘钩勾在两侧,一张四方高脚桌摆置在床边,上面摆了一碗药,一杯水。

     秦霁早就闻见药味。

     碗壁还是热的,墨一样黑的药汁,入口不像往常那般苦,喝完舌尖有回甘。

     这两日的药都是如此。

     秦霁张开手心放在眼前,陆迢这又是什么? 手腕还留有一圈红印,像是他在她身上新系的绳子。

     秦霁想起有段时间,京中权贵之间盛行养鸟,将其视为一种雅趣。

     或用钱买,或叫人抓。

    专挑那些羽翼鲜艳,喉嗓清亮的鸟儿,到手后将它们关进笼子。

     鸟儿乖就喂食给它吃,鸟儿不乖就饿着它,全凭自己高兴。

     陆迢把她也当成了一只鸟么? 满意会对她和风细雨,不满意就能够肆意摆弄。

     他何其无耻。

     秦霁垂眸,自腰间取出簪子一般细的纸卷。

     这是白日里新请的大夫把脉,落入她手中的东西。

     秦霁看过一遍,掀被下了床。

     司未这时进了屋,忙过来扶着她,“姑娘怎么起来了?可是有何事?” 秦霁虚弱着,语气却很坚定,“我不睡这里。

    ” 这是两日来,她说的第一句完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