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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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头里黑得慌,我寻了好久。

    ” 乔佳善端着金属药盒来到陈挚身边,为自己在房中的逗留随意找了个借口。

     男人烫伤的手已经从冷水里拿了出来。

     通红的手还在发颤,硕大的水泡将薄皮撑得晶莹剔透。

     “我自己来就好。

    晚些你要上学,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别亏了精神。

    ” 他缩了缩手顺而背在身后,摆明着不愿被她触碰。

     将药盒置落在地,乔佳善倾身靠近,对于陈挚的推拒她全当看不懂: “帮你涂个药能耽误多久?” 男人态度强硬,被她拉扯的粗壮胳膊一动不动: “我习惯了,这功夫我来利索。

    ” 话音刚落,牵扯在他衣袖上的力度渐渐松了下来。

     他感觉到贴近身旁的温度正在越来越远。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她甚至一言不发,让静默在二人之间维系了许久。

     “陈挚,你很嫌弃我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喉头着急滚出来的字都没经思索: “怎么会。

    ” “你记恨我偷过你的东西,讨嫌我这个小偷对吗?” 落寞的言语灌满了伤怀。

    每一个字像针一般刺进他的皮肉,越钻越深。

     好似比手上的烫伤都难受。

     他慌忙摇着头: “你有你的苦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再记挂着。

    ” “那你为什么……” 那声音一时间被酸涩填满,呼吸波动: “为什么总是离我远远的?我是有瘟还是有病啊?分寸都沾不得?你要是真不待见,我以后就不来你家讨你嫌了。

    ” 乔佳善就像团火。

     他是打心底怕她的。

     怕她靠近点燃了衣裤,烧灼了体肤。

     这还没完。

    火星子沿着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窜,顺着血液流啊流。

     一直流到心尖上,无止无休一直烧。

     烧得他都快不能自已。

     他多怕她靠近。

     但他更怕她再也不来了。

     小小的屋子里除了他,没什么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