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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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出,有些沙哑。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话语更加平缓: “没事的别担心,我不疼。

    ” “哪能不疼啊!烧开的水烫过皮肉,跟煮了没什么两样。

    ” 她吸了吸湿润的鼻腔,发出了就似抽泣般的声响。

     陈挚微微一怔。

     久久沉寂的灰白色瞳心不知被什么牵动起了一圈圈微小的波纹。

     心面上像是被一只小小的手狠狠揪了揪。

     酸涩裹挟着刺痛。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到她这样。

     “我皮糙肉厚,满手都是老茧,不疼的。

    ” 他牵起唇角。

    那笑容生疏而僵硬,很不自然: “茧子硌手得很。

    这开水一烫剥一层老皮,是不是就细皮嫩肉了?” 他从来没这么笑过,也从来没哄过姑娘。

     看起来笨拙又滑稽。

     “你还有心思玩笑呢!” 乔佳善跺了跺脚。

     “乔佳善。

    ” 这是陈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他对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冷漠不知何时被冲散了。

     他念过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艳阳下正着反着烘烤了好些时候,再小心翼翼捧在她面前。

     “你去旁屋门前的柜子上,帮我拿烧伤药来吧。

    ” 直到听着脚步声渐远,男人烫平的眉心才倏然蹙起。

     他用颤抖的呼吸堵住了险些发出的闷哼,牙根子都被咬得发疼。

     等她把药拿来就劝她走吧。

     他这么想。

     这般可怖的模样他不愿被她所见,他怕吓着她。

     他怕她难受。

     他怕她担忧。

     乔佳善跨过旁屋大门并没有急于找药。

     而是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靠着墙壁的木板床有蚊帐。

     蚊帐两边撩挂在吊钩上,一眼便能见着收拾干净的床铺与层层迭放好的衣裤。

     扫帚撮箕靠在墙角,地上一尘不染。

     连床底下每一双鞋都整整齐齐排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