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关灯
     她好多了。

    林瑜临走时对季砚川说,虽然还是... 话没说完,书房门突然开了条缝。

    阮眠低着头递出一张水彩画——是林瑜家双胞胎的肖像,夸张的婴儿肥被画成可爱的包子脸。

     给...给宝宝。

    她结结巴巴说完,迅速关上门。

     季砚川盯着画上熟悉的签名l,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缩在伦敦公寓里的女孩。

    现在的阮眠依然会紧张到揪衣角,但已经学会用画笔表达善意。

     ** 深夜,阮眠在噩梦中惊醒。

     季砚川立刻开灯,发现她正无意识地啃自己手指。

    这是老毛病了,焦虑时的自残倾向。

    他掰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食指塞进去。

     咬我。

    他拍着她后背哄,别伤着自己。

     阮眠却摇摇头,转而把脸埋进他肩窝。

    三年前的她会咬出血,现在却选择更温存的方式——用睫毛的颤动告诉他:我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季砚川关灯,在黑暗中收拢手臂。

     他的玫瑰生长得很慢,但每片新绽的花瓣,都只为他舒展。

     清晨六点,季砚川在画室找到了阮眠。

     她赤脚蜷在飘窗边,睡裙肩带滑到手肘,露出后背新纹的荆棘玫瑰——花瓣是他西装袖扣的形状,茎叶缠绕着她脊椎的凹陷。

    晨光透过纱帘,在她未干的画布上投下颤动的光斑。

     又没睡? 季砚川蹲下身,指腹蹭过她眼下的青灰。

    阮眠摇摇头,画笔在调色盘上打转,钴蓝混着钛白,调出他瞳色般的灰。

     梦见...伦敦的雨。

    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醒来就想画。

     这是她最近学会的表达——用只言片语拼凑噩梦的碎片。

    季砚川吻她汗湿的额角,尝到松节油和焦虑交织的味道。

    他太熟悉这种状态,创作欲和创伤记忆总在她体内厮杀。

     今天要出门吗?他故意问,指尖划过她无名指根——那里有圈浅白的戒痕,是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