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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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楚阁老,乃是四殿两阁的酷吏,金銮殿上的罗刹,一手遮天的阎王,仿若一尊托塔门神,如今就镇在这东山贡院中。

     迟迟入场、早早交卷乃是枪替惯例,目的是少让人看见,可她偏偏撞上个不得了的家伙,只能希望他没看清自己的脸。

     雨越来越大,在耳朵里汇成一片兵戈铮鸣,吹打得桂树凋落满地碎金,似碎了一地的封笔钱。

    江蓠头也不回地走出最后一道门,离开贡院数十步遠,才敢竖起眉毛骂骂咧咧地自语: “好一个狗官,还摸人家脖子……” 她走入小巷,上了辆马车,低声唤车夫:“先去总堂。

    ” 与此同时,贡院的提调道署公门大开,两侧守卫弯腰行礼。

     楚青崖踏着一地落花行至屋外,抬头看了看乌沉天色,莫名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为官十年,这种预感曾多次应验,当下面色便不大好看。

     不过,这回与公事无关。

     他冷着脸落座,受了一杯热茶,屏退众人,不多时,一人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玄英。

    ” 方才在院中呵斥考生的侍卫得令,朗声道:“禀大人,这小吏是负责安排考生号舍的,此次乡试共收贿银五十两,乃是首次犯禁。

    ?” 楚青崖拨着玉瓷杯盖,撇去几点浮沫,“都说豫昌民风淳朴,考风清正,倒也不过如此。

    贿银在何处?” 被绑来的小吏不知经历了什么,显然受了极度惊吓,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答话:“我,我收的钱是亲戚的,他让我寻个离茅厕遠点的号舍,银子都送回去了……” “为何送回去?” 小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阁部明鉴,只因我舅姥爷的孙子暴病死了,再不用考试了,我拿着钱没用,权当奔丧的礼金送了回去……小人该死,求大人网开一面,留我一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 “今日已网开过一回了。

    全家流放,你一家老小还能在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