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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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灵。

    ” 在所有人围着祭台的时候,有一个人例外。

     嬴寒山悄无声息地带着几个小吏在不远处扎起了医棚,烧起水来。

     这次锅里煮的不是布条,里面沸腾着的是暗褐色的水,比寻常中药清澈不少。

     她守着锅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的方向,那双黄色的眼睛里有些不明的思量。

     三杯酒敬奉完毕,裴纪堂与助祭点香再读祭文,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

     直到写有祭文的丝帛被焚烧,仪式接近尾声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很深的一声叹气。

     “唉!唉!” 声源周遭的人纷纷扭头,一个斗笠从人群中显露出来,那人穿暗色僧衣,看起来是个普通的云游僧人。

     他很突出地叹了两口气之后,朗声开口。

     “迟!迟!” “如洪将至而造舟,火已起而凿井。

    有心而力晚,迟!” 颐朝崇佛,市井百姓也对出家人有所敬畏,是以虽然在这个祭祀刚刚完成的节骨眼上,也没有谁因为这样冒犯的话抡起拳头打他。

     “你这僧人!”但还是有人不痛快地开口,“说些什么混账话!” “出家人不打诳。

    淡河县城无寺无僧,不尊佛法,城中杀生,妄语时而有之,而父母官不加以制止。

    故而此时疫病虽消,疫气却难除。

    民力如此之弱,如何能经得起战火?” 人群中有轻微的议论声,这个僧人说的话暗暗合上了人们的担忧。

     病是好了,但病好之后人走路都发飘,如何能抵御外敌呢? 刚刚因为祭祀评定下来的心,再一次有些落不到底。

     就在这时,药棚前传来两声锣音。

     暗青衣的小吏手持一面锣,铛铛地砸了四五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由僧人转向身后。

     嬴寒山从棚里出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向那个僧人走去。

     “你认得我么。

    ”她问。

     僧人合手念了一句佛号:“施主是府衙之中,所谓‘寒山先生’吧。

    ” “说得对,”她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嬴寒山,也应该知道我这些时日在城中做了什么。

    ” “我来问你,你说城中大疫是业,那为何我能治?” 僧人深深一拜,并不抬眼,表情镇定:“施主自有因缘。

    然而施主治的是人身的病,却不能治人身的业,是以虽然病愈,却在人身尚弱时遭逢兵祸。

    ” ……嘿照这个逻辑被别人打了一巴掌不是因为别人手欠,是因为自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