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灯


    你就与她说,若是庄户里日子不好,带着这一吊钱同自家外头的并着两个娃娃离家去避一避。

    多出来的钱,女郎就拿去给自家妹子买些花,买些吃食。

    ” 他又想叹气了,眼前的女郎看起来就与他女儿一般年纪,按道理托谁也不该托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穿过疫地去送钱物。

     在这样恶的年头,就算是年轻精壮的汉子,没有重金所托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前去不知情况如何的村庄。

    可他拿不出更多的钱,也找不到更可信的人了。

    这个女郎虽然年纪轻,一双浅色的眼睛有些锐利逼人的神色,但行事却颇有几分侠骨,她在城里行医不收分文,看人的眼光里也没有施恩的意思。

    老守城官怀着一点微弱的希望,双手把钱袋子递出去。

     嬴寒山接过钱,没推让,只是点头。

     “如果我看到她,一定把你的话带过去。

    ” 一路向北远离淡河县城,死气渐渐淡了下去,嬴寒山回头望向城墙,仍能看到黑蝇一样的阴翳在上面笼罩不休。

    它们究竟是从何处来的?四周的天逐渐澄明,不像是靠近源头的样子? 就在此时,嬴寒山看到了一根线。

     那就是一根线,好像有人用黑笔比着尺子在纸上打了一条杠。

    它极细,极不显眼,如果不是她凝神去看几乎不会注意到它。

    这条线一头拴风筝一样连着淡河城,另一头直直地向着北方延展过去。

    嬴寒山翻身上马,循着这条不寻常的线一路向北。

     日头从她一侧移动到头顶,又向着另一侧坠落下去,到嬴寒山能模糊地看到远处的村庄时,她□□那匹马突然开始狂躁。

     它向外喷着白沫,不住地在原地打圈,左右摆头试图从辔头中脱离出来。

    她不得不下马,以防它躁狂起来把她掀下去,而就是在这下马的一瞬间,她感到了某种异样。

     会有人有跳进一池子乳胶的经历吗?反正赢寒山没有。

    可她现在感觉现在自己仿佛坠入了某种半流质中。

    身边的空气厚重得让她步履维艰,无数死气从地下冒出,血丝一样游动,躲避她的身形。

     她系好马,向前走了百十步,那条线从极细的一条膨胀开来,变成了合抱粗的一道,它的另一端坠落在嬴寒山眼前的村庄,那里有一座两人多高的塔,突兀地伫立在低矮的民居中。

     “宿主,”系统的声音响起来,“这里有个阵法。

    ” 嬴寒山停下脚步:“什么阵法?” “需再靠近些才清晰,只能检索到它是一个提取转化的阵法,至于提取的是何物,转化的又是何物,不甚明了。

    不过设阵的主人修为并不如宿主,是以宿主虽并不知有阵法,仍旧感到它的存在。

    ” 嬴寒山向着那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