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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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房间,钟俊同刚想转身说话,就被时沂轻轻一推压在门上。

    钟俊同有些错愕地笑了笑,没伸手推开,就任由时沂把手抵在他的胸口,像是甘愿承受压制和禁锢似的。

     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就这样被时沂一米七四的清瘦男人压住了。

     像是一只温顺的绵羊扑倒了傲慢的雄狮。

     时沂抬眼看他,只看到钟俊同近在咫尺的薄红嘴唇轻轻弯起来,似乎心情愉悦。

     作乱的人倒是红了脸,却兀自强撑着说:“你说好的,给我看。

    信呢?” 钟俊同衬衫领口上露出的喉结清晰性感,极快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时沂慌乱闪烁的眼,像是南方夜空的群星,他低头亲吻星星,湿润清洁而单薄。

     “给你看。

    ” 他把时沂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去拿那本沈从文选集。

    书页翻动,停留在夹着茱/萸粉信封的那一页。

     钟俊同把信抽出来,递给时沂,语气自嘲:“我总是晚一点。

    ” 时沂不是傻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脸红心跳地接过,还要说一句:“那我打开了。

    ” “嗯,打开吧。

    ” 信封被沿着火漆小心撕开,里面躺着一张白底蓝线的信纸,认认真真叠了三叠。

     他抽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慢慢展开信纸。

     信纸上的少年字迹笔画如刀,峭厉峻拔。

    上面写着: 【时沂: 我就不说你好了。

    因为我早上刚刚跟你说过。

     我这次数学只考了一百四十三分。

    我知道那七分扣在哪里。

     今天餐桌上的粥是你做的,不是时妙。

    我也知道。

     你的脸在冬天太苍白了,红色的围巾会让你更暖和。

    不过我也只看到过你冬天的脸,你这张沉默的雪青色一般忧悒的脸,在春天和夏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