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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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他与风河越了雷池,也是在一个雨夜,风河再次天雷加身,被打下镇钉。

     强悍的灵根再次保了他一命,没让他当场神魂俱灭,但也仅剩下一息尚存。

     陈述为了护着他被天雷震伤,大口大口地吐血,但他发现自己沾了血的手去按风河胸口的镇钉时,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风河气息得以稳固,于是他跌跌撞撞去找了刀,拿来碗,割血为风河续命,一碗又一碗,整整三天。

     风河从昏迷中醒来时,陈述两条手臂布满伤口,浑身苍白,已没有一丝血色。

     风河抱着他,跪着一步一步爬上鸣山,求容人啸救他,但容人啸以灵力探了陈述的心脉,摇头说没用了,便转身离去。

     风河额头磕烂,嗓子嘶吼到泣血,陈述靠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脸说:“风河,咱回家吧……” 那个傍晚陈述忽然想再去看一看断崖的落日。

     那处断崖是半山间一块凸起的巨石,正对着一道开阔的河谷,陈述那时候放羊采果子捡菌子,经常带着小狼来到这里,坐在石头上向远处望,风河的名字就是那时候起的。

     风河小心翼翼抱着他,坐在了那块曾洇透着两人欢声笑语的石头上。

     残阳如血,以前这景致有多美,此刻风河的心就有多绝望,他不想活了。

     陈述说:“……这么好看的景色,以后只有你替我看了……” 风河眼眶猩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

     陈述说:“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守着这山里的风和河,只可惜我没有更长的年月来对你好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回来找你,风河,你好好活着……等着我……” 陈述的坟就在草屋旁,风河僻了结界,连同屋子护起来,不受风吹雨淋,一守就是二十六年。

     他用二十六年将灵根修到与鸣山同脉,能压制镇钉,感应到陈述命星定盘之后,他不理一次次来找他让他留下来守鸣山的容人啸,收拾了点行李,头也不回就下了山。

     这中间有多少艰难险阻,风河不愿意去想了,他多少次差点丢了命,等找到陈述时,陈述已经二十多岁了,只碍于世道艰难,还未曾成家。

     风河忘不了那天他等在巷子口,看着一身青年装在学校教书的陈述下了学刚回来,冲上去就把人抱住,一时间心口万般欢喜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还没平复好这么多年来痛入骨髓的爱和想念,就被奋力推开,照脸挨了凶狠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