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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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汉白问来问去,恨不得问问芦笋切多长、公鸡还是母鸡、红豆包有几道褶儿……纪慎语看不下去了,打断,让服务生尽快送去。

    他明白,这是惦记狠了,想通过细枝末节牵连点丁延寿的近况。

     他们踱到窗边,小楼东风,隔着迎春大道巴望对面的玉销记。

    两个耳聪目明的人,看见了,隐隐约约就已足够。

    一切安排好,回家,擎等着明晚的收藏会。

     风已经吹遍,参会者也在翘首。

     一天晃过,直待到傍晚,追凤楼门口立上“欢迎”的牌子。

    淼安巷子深处,旧门半掩,两间屋叫丁汉白和纪慎语折腾得像狗窝猪圈。

     纪慎语跪在床上翻行李箱,为一件衬衫险些崩溃。

     丁汉白刚刮完胡茬,沫子还没洗净:“非得穿那件?你穿什么不好看,换一件不成?” 纪慎语强调:“那是我爸给我买的,最贵的。

    ” 隆重场合马虎不得,何况身为东道主更应讲究。

    丁汉白不管了,洗完脸打扮自己,崭新的衬衫西装,换上,挑一根领带,系上。

    怎么评价呢,从头到尾都像个剥削阶级。

     最后戴上领夹手表,齐活儿。

     纪慎语仍跪在床上,问:“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西装?” 丁汉白凑过去,弯腰拧人家的脸,说:“收藏会而已,还不配叫我穿你那身。

    ”说着从行李箱中一抽,“别翻了,再磨蹭我拎你去世贸百货,现买。

    ” 身居陋室,惟吾奢侈,丁汉白和纪慎语好一顿捯饬,走出大门遇见街坊,把街坊都看懵了。

    他们还要去崇水一趟,从破旧中来到破旧中去。

     张斯年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没收拾没准备,正拼画呢。

    今天刚收的宝贝,等二位高徒一到,他拉住纪慎语,拜托这六指儿的徒弟帮帮忙。

     纪慎语一看残品也来劲,跃跃欲试。

    但他和丁汉白这生意人待久了,算计,问:“你不是烦我?还骂我是梁师父教的臭狐狸?” 张斯年伸屈自如:“哪儿能?是那姓丁的流氓下作,你冰清玉洁,天山雪莲!” 纪慎语觉得这话阴阳怪气,但没追究,上手一摸那画,确定了纸张的糟烂程度。

    这时丁汉白等不及了,看着手表说:“我做庄,必须早早过去盯着,慎语,你等师父拾掇好一起去。

    ” 说完就走,仗着腿长迅速撤退。

    屋内只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