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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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了眼,放任他失去行动力后跪在了地上,如同一场迟来的悔悟。

    可当局者依然陷在迷雾中,摇摇晃晃的,找不到来路与归途。

     他只是茫然地叫着“妤妤”,好像在从这个名字里汲取出什么他想要的力量。

     桑方妤只当他叫的是另一个人。

     潜尘哥和鹤潜尘是不一样,妤妤和桑方妤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她按下对讲快速嘱咐:“嫌疑人莫鸿威、鹤潜尘已落网,请求逮捕。

    ” “妤妤。

    ”鹤潜尘忍着痛喊了一句,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着。

     他问:“妤妤,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桑方妤顿住了往外走的步伐,又很快恢复反应,伸手将滚轴门推向一边,泄入满室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春光来。

     她侧过脸,没有回答他的最后一句话:“走吧。

    ” …… 清洲墓园临湖而建,一池潋滟的水波摇晃着,总有人将一草一叶的拨动都当成是亡者给出的什么回应,此后几天又能慰藉地存活下去。

     桑方妤用干毛巾将眼前那座已经尘封已久的合葬墓碑擦得一尘不染,没有出声,只带了点简单的贡品。

     “爸妈,”她喊,“我终于可以来看你们了。

    ” 坟墓自然不会有什么回应。

     死去之人沉睡在他们的墓穴之内沉睡着腐朽,与沉寂的夜、缄默的夜空兼容。

     它骇人的安静可被无声地诉说,已然庄重而柔和,死亡是温柔的,有最美的梦永久守护着无息的安眠。

     她放下一捧雏菊留在什么都没有的墓前,又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里面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的,莫鸿威当年杀完人后,为了避免留存证据还放了一把火,将她的家、她十七岁以前的所有回忆都付之一炬了。

     只是,人总要有个寄托。

     她好不容易才正大光明行走在阳光下。

     墓园的入口处,有人撑着把遮阳伞倚在车前等着,听见声响后抬起了一直沉着得毫无情绪的脸:“好了?” 桑方妤绽出笑容,重重点头:“好了,走吧。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