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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华等到学生回来了自然愿意离开,政府方面有人听闻这个消息是长舒一口气,以最快速度安排了车送杨国华和他的学生们离开避难所,前往最近一个机场还能正常运作的城市。

     等他们到入住的宾馆时天色早就黑了,四个人累得在车上就睡了一路,洗了个澡随便吃点东西又马上困了,各自回房间倒头大睡。

     贺凌自然是跟江越住一间,宾馆内的双人大床躺多一个人都绰绰有余,但两人就是要抱在一起睡,好像不搂在一起就会掉下去。

     几个小时后。

     江越先睡醒,他问宾馆借的充电器已经把他关机多时的手机电量充满了。

     他担心会吵醒贺凌就没有开房间的灯,坐在床边背对着贺凌将手机开机。

     他的手机虽然没坏,但在通信基站彻底瘫痪的灾区这玩意比砖头还不如,所有需要信号和网络的功能全部失效,之后还雪上加霜的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此时他将手机重新打开,重新连接的信号收到了很多短信,有贺凌发给他的,也有运营商发给他的,提醒他有个熟悉至极的尾号给他打过共计39通电话。

     来自老婆的短信从第一句的“你在哪里?”到最后一句的“我来找你”一共是21条。

     江越垂眼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一句句凿进心里,平静又不那么平静。

     直到视野被泪水模糊了,手机屏幕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他抬手摸到眼泪了才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用手臂上的衣服擦脸擦眼睛。

     这个擦眼泪的动作一点都不成年人,说不出的孩子气,因为只有小孩哭了才会这样擦眼泪,大人很少会哭,就算哭了也是成年人的擦法,比如找张纸巾。

     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也不需要回头确认贺凌醒了没,突然听到意想不到的声音他自然是吓了一跳。

     “哭什么?” 不过他没回头。

     贺凌半睁着眼看他,“还背着我哭。

    ” 江越转开脸,很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声音的异样根本藏不住,“没什么。

    ” 贺凌坐起身,将床头柜上的抽纸盒抱过来,说:“把脸转过来我看看。

    ” 江越有些不愿意,但老婆的话他不能不听,于是他是低着头转过来的。

     那么大一只,哭得睫毛挂泪,那么可怜,贺凌让他这模样弄得心里不太舒服,抽出两张纸巾盖在江越鼻子上,示意他擤鼻涕,杏眼噙着很淡的笑意问他:“你怎么哭那么好看?” 江越皱鼻子用力。

     贺凌重新抽了两张,“再擤一次。

    ” 这下江越鼻子好受多了,就是长睫上还挂着一点泪,一个大男人确实哭得还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