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关灯
冒险,这很合理。

     但是警察拦住了我,执意把瓶子给了老人。

     老人默默拿着瓶子下了车,回来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那些感谢的话。

     女人观察了一会儿外面的路,突然说:“这是‘他们’过来的方向!掉头,我们走错了。

    ” 警察说:“没有错,‘他们’从这边过来,但据我所知,有武装部队的基地在前面的城市。

    如果他们没有覆灭,我们可以得到保护,如果连他们都被感染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下一个城市躲藏,坦然接受命运就可以。

    ” 过了一会儿,女人哭了起来,说她的三个儿子还在城里。

     没人能够安慰她,保证她儿子的安全。

    我的家人不在这个国家,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更好或者更坏,一切都是未知。

     男孩吮吸着大拇指,显得格外冷静。

    他既不哭闹,也不悲伤,我想人类如果能在这样的灭顶之灾中存活下来,想必要拥有这样的特质,但是这份特质在一个孩子身上,恐怕并不能带来很大的帮助。

     我拿出兜里的小袋饼干,是早上吃剩下的,我应该留着偷偷吃,那样才是存活下去的方法。

    但是此刻,我觉得把饼干喂给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孩,能给我带来的慰藉,远大于果腹所能带来的。

     或许我还不够饿吧,也可能是我廉价的同情心泛滥,从前这份同情心为我挣得许多女孩的好感,而现在,别说见到一个女孩了,整座城市都散发着阵阵腐臭。

    是被撕咬致死的尸体发出来的吗,应该不是,尸体没有坏的这么快,我猜测是感染的人散发出来的,他们不停地流口水,像得了狂犬病的狗,毒液或许也像狂犬病一样在他们的唾沫和脑子里,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可是为什么这份病毒的致死率那么低,让病毒传播地这么快。

     那份隐隐约约的腐臭似乎一直萦绕在我的周围,这种感觉真是痛苦。

     男孩没有接过饼干,他还是啃着自己的手指。

     或许他太害羞了,我拆开饼干,递到他手里。

     他的大拇指终于从不停耸动的嘴里拿了出来,同时吐出来的还有两根手指。

     上面是粘稠无比的唾液,就像蛞蝓爬过叶子的痕迹那样。

     操这个世界。

     我想。

     * 我飞快地在林子里狂奔。

     真该死,那个女人左手的残疾不是原本带来的,是被男孩咬下来的,为什么他们没有立刻变得疯狂?这一切若能研究清楚,势必能给局势带来很大的转变,但是我拿什么去冒险研究这些。

     当时我发出的一声大叫吓到了男孩,他突然也变得狂暴,张嘴来咬我。

     警察立刻举起枪要打他,却被女人站起来推开,她惊恐地说:“别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