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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关上门,安泽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冷着脸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上拉开抽屉找医药箱。

     安淮皱着眉,这才察觉脚腕上有些刺痛。

    他低头看了眼,腕骨边有一条挺长的划痕,正沁着血迹。

     他顿了顿,大概是刚刚玻璃杯摔碎的时候,不小心被碎片崩到了。

     安泽翻出酒精棉和创可贴来,看他一眼,低声说:“伸腿。

    ” 他如话照做。

    安泽把拖鞋脱下来一丢,盘腿坐在地上,把他的脚搁在自己膝盖处,小心地擦着伤口。

     安淮由上至下地俯视着他,眼睫未眨,侧脸逆着灯光,看不出情绪。

     折腾了半天处理完又贴上创可贴,安泽拍了拍裤子站起来:“行了,你早点儿睡觉吧。

    ” “……哥。

    ”安淮突然喊住他。

     安泽正准备开门出去,闻言诧异地回过头:“怎么了?” 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安泽迎着光跟他对视了许久,对视到气氛似乎都要陡然变化的时候,安淮终于笑了下,修长的眉眼弯着,深邃明锐。

     他伸手指了指乱七八糟的地面:“医药箱还没收拾。

    ” “操。

    ”安泽收回目光,心底猛然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又被他气笑了:“你就不能自己收拾吗?” 安淮伸了伸腿,笑着示意脚踝上的伤口,低声说:“不方便啊。

    ” “你这么点儿小破划口还矫情上了。

    ”安泽叹了口气,到底转过了身,蹲下收拾东西。

     “这么点儿小破划口,”安淮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你刚刚为什么这么担心?” 安泽把药箱合上,抬起头:“我怕爸妈吵架,你会不舒服。

    ” 安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手拨一下他的头发:“行吧。

    ” 安泽想问他什么就行吧,但话至嘴边他又忍住了。

     总觉得,未知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正在崩坏。

     楼下没再有什么动静,安泽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两个月不曾见几次的父母,衣食住行全靠佛,连郑志都觉得他们俩过得不容易。

     在别的家庭看来十分平常的争执,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一种煎熬。

     开学没多久,安爸接着又去了公司,老妈也出差去了外省。

     安泽本该有些不舍,心底却竟然隐隐地松了口气。

     十一月一号,安泽十八岁生日。

     郑志来问他要不要请几个关系好的人一起聚一聚,安泽犹豫了半下,答应了。

     毕竟十八,成年了呢。

     生日那天正好赶上周五。

    周六没课,几个人理所当然地想多浪一会儿。

     吃完饭,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