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关灯
没喝上就算了,莫名其妙发展成这样,还把口水往他身上弄。

     以前杨意心爱干净快到洁癖的程度,如今竟然成了这样。

     牧靳呈侧眸看向怀里的人,对上杨意心虚弱的眼神,眼里异样的炽热让牧靳呈眉头更紧几分。

     “牧靳呈。

    ”杨意心勉强缓过来,嗓子哑着,嗓音很是难听,“你……心疼我了,对不对?” 牧靳呈见他都有力气说话了,一把将人推开,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给自己擦拭。

     杨意心软绵绵的,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上,又咳了几声,不转眼地望着男人。

     牧靳呈用力擦着染上杨意心汗水和唾沫的地方,将纸团随手扔到茶几上。

     客厅里安静下来,外面湿热的闷气从坏掉的窗户吹进来,僵持的气氛比秾夏的夜还要凝滞。

     蓦地,杨意心笑了一下,沙哑声音闷闷的,“为什么救我?” “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也解脱了。

    ” 他恢复一些体力,重重地喘了口气,一鼓作气地跨上牧靳呈身体,像刚才一样坐在男人的腿上。

     只是这会儿没有严丝合缝的拥抱,也没有类似担心的斥责按摩。

     牧靳呈懒懒靠着,身上的人比他高出一截,唇和脸依旧是苍白的,眼里却是炙热的执拗。

     “为什么帮我?”杨意心的身体还在轻微发抖,筋肉痉挛恢复没有那么快,眼睫湿得分不清是泪是汗。

     尾音是显而易见的颤意,这样卑微狼狈的模样,好像他才是被抛下的那个。

     牧靳呈就这么瞧着杨意心,清瘦、憔悴,还有一种以前哪怕在抑郁时都没有的破碎。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牧靳呈的情绪被刻意掩藏,“从我到了这里之后做的那些疯魔事,你口口声声要死,而这里只有你我,你觉得得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与我无关?” “杨意心,你省省,不用在我面前上演情深的好戏。

    ”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自下而上的姿态与颤抖着的囚禁者形成鲜明对比。

     “从头到尾,你不过是想拉我下水,你的那些惺惺作态不过是逼迫我妥协听话的手段。

    你不想放我走,但也不想要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 “所谓深情,所谓弥补,所谓占有,”牧靳呈的黑眸如墨色渲染,极致的冷冰中是了然一切的锐利,“不过是你做坏的借口。

    ” 他冷面无情,将杨意心灰白的脸色尽收眼底,再不疾不徐递过话柄,“------对吗?” 不着寸缕的伤者,无法自救的被囚者,身处下位却是名副其实的刽子手。

     杨意心要的很简单,无非一个他。

     但是五年恨怨洗涤,这恰恰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