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关灯
罢休,继续在群里输出:老乡,你倒是爽麻了,地里的棉花就让我一个人摘呀? 我回:确实爽麻了。

     付斯在群里大呼三遍不要脸:你们直男真是gay得要命。

     纪树一直没说话。

     我想到他出门前阴沉得像今天天色一样的脸色,决定等他回家好好问问他。

     纪树放学前还是下起了雨。

    倒春寒来得好突然,就像我竹马不可捉摸的少男心事。

     我刚陪纪树妈妈聊完天回房里,浑身湿透的纪树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早上走前没拿伞,这会儿也只穿了一件长袖,提着他的书包,怀里抱着外套。

    他本身就很白,此刻脸上更没什么血色。

     我扶着椅背,刚想骂他是不是搞虐粉卖惨这套给林予路看呢,纪树却往前踏了两步,抖开外套,一堆零食跟着哗啦啦落在床上。

     我收声了。

     他抬眼看我,我看着他。

    看着湿漉漉的人走过来,湿漉漉地看着我。

     衣服上的积水,在地板上汇成一滩深色痕迹。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好吧,我算是理解虐粉那套了。

     这换谁谁不上当啊! 大家都是嘴上说说不会再上漂亮男人和漂亮女人的当而已吧?可别让我逮到谁背地里偷偷当汪汪啊。

     雨水太冷了,让他整个人有些发抖。

    我受不了他这样,恨不得把身体的温度全部送给他,脚踝却又痛得立不住。

    纪树大概是感觉到了,于是按着我的腰把我带进椅子里。

     ……这一下就换成我坐他腿上了。

     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于是赶紧推了他肩膀一下,“纪树,这样有点不合适吧……” 他将脸埋在我颈窝里蹭干雨水。

    他身上有浅淡的、混着衣料洗涤后的雨水气息,组成一个我太熟悉的味道。

     “在群里说那些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他闷闷地问。

     我讪笑道,“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脸上的雨水滑进我衣服里,有点发痒。

    这情况让我一时之间有点顶不住,正要推开他努力站起来时,纪树也不知道忽然发什么神经,咬住了我的脖子。

     那可真是实打实的一口,叫我差点掉下眼泪来,松口后,他却又很温情地在伤口上舔了舔。

     他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我站起来,将我扶到椅子上,云淡风轻地道,“我也是开玩笑。

    ” 他转身去洗澡,我摸着那个伤口,有点懵了。

     就是说,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我当靶子吧! 我也生气了。

    生气的结果就是我直接把洗完澡的纪树堵在浴室门口,“你和林予路今天是不是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