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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加了好友,小夏这回才是真的走了。

     沈崇则看着人家的VX名字‘X-只蒍等你’,眸色淡淡的,毫无别样情绪,他捏着手机,没有放回口袋里,望向严老师,这个三年来找他谈话了无数次的老师:“老师……” “嗯。

    ”严老师真是把所有学生都当成自己孩子来看的,有时候骂是真骂,恨是真恨,但为他们好的心也是真的。

     其中在她教学二十六年生涯里,最让严束操心的,沈崇其实还排不上号。

     严束记得自己刚当老师那会儿,也不过二十五岁,带的第一届学生就有个问题学生。

     让人头疼的地方不是成绩,是那小子聪明归聪明就是用不到正道上,成天不是琢磨怎么作弊就是怎么逃课出去上网和打架。

     后来家访的时候说了这个事情,第二天那孩子就没来上课了,严束打电话问去才知道那小孩被爸爸打了一顿,死活还是不认错,嚷嚷着要跳楼,结果小孩爸爸也气道说‘跳!不跳你他妈不是男人!让他跳!’。

     于是小孩摔断了腿,庆幸的是只摔断了腿,人还活着。

     至此严束就很明白,当代学生其实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有健康和不健康的家庭关系之分。

     因此当沈崇家里这么个复杂条件摆在严束面前的时候,严束就很关注,说白了,这么好这么聪明的小孩,值得拥有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当老师的就应该守护学生的这条路,所以什么事情她都管,还收留过不少学生来家里吃饭。

     “你奶奶怎么样?”严老师坐在刚才小夏的位置上,一眼就看见了少年流的口水引子。

     还好,很小一点,但也叫严束怀疑夏藻那小子是不是该打虫了。

    怎么这么大的小伙子睡觉还流口水的? “医生说是走路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折部分因为骨质疏松有些严重,可能以后都要坐轮椅,康复的话得很多年去耐心的训练才能自己行动。

    ”少年声音冷清,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故,“手术过程比较成功,但之后住院要半个月,回家休养得起码半年才能下床……” “那你是怎么想的?”严老师光是听到这些就觉得压力山大,去年好像就因为沈崇家里的原因,这孩子没能考试,这次难道又要推迟一年?保留学籍? 可人的一生有多少时间能够保持十七八岁时候的充沛精力与聪明才智? 都说高三的那段时间是所有人智力开发到最大的时候,大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化学实验物理公式都倒背如流,可这也是建立在大家日以继夜不停疯狂学习的基础上。

     沈崇要是因为照顾老人停学一年……不,可能还不止一年,以后还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