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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王久武看出这其中除了师长谈及学生时天然流露出的关爱,还有获得有趣观察对象的满足愉快。

     “既是社团辅导老师,又对他们提供心理疏导,看来您应该掌握超能社成员的有关情况,那正好,”基金会顾问猛然将话题拉回案子,不给对方编排时间,“‘碑林碎尸案’的柳陆,您了解多少?” 凌凛的右手无意识摩挲起左手无名指的指根,“柳陆在动物生物学专业读大二,超能社现----前任社长。

    ” 青年暗中观察着他的神情。

     “傲慢无礼、自大粗鲁,还有这个年龄段的愤世嫉俗,正是柳陆给人的第一印象,不过随着进一步相处,我意识到他本性不坏,就用自己的方式‘开导’了他。

    能看出他在逐步改进,今年教师节柳陆甚至给我发了祝贺短信,虽然措辞很不正经就是了。

    ” 银发的男人说到这里时本来露出了微笑,突然深吸一口气,望向窗边。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被……他才十九岁,还很年轻。

    ” 喃喃自语般说着,凌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红。

     ----查案讲究证据,但在这一刻,王久武认定凌凛清白。

     这份悲戚连昼光基金会的顾问都为之动容。

    在此之前,对于见惯了意外生死的王久武来说,“柳陆”不过是报告上死者姓名一栏填充的两个铅字;而现在,望着眼前避过脸去的男人,他迟钝却真切地意识到了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心脏随之一阵缩紧。

    这份哀痛不可能是一种演技,他不相信可以有人伪装至此。

     不过仅凭一份自然流露的悲伤情绪,尚不足以洗清咨询师身上的嫌疑。

    青年只是直觉确定凌凛并非加害方、更不会是凶手,但这人恐怕和案子脱不了干系。

     像是回应王久武的想法,腕表震了一下,后方支援人员发回了对凌凛的调查结果。

     不过不用看他也能猜到内容,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已然揭露了原委。

     “失礼了。

    ” 咨询师用指尖轻轻揩了下眼角,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正色道,“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多余的对话就略去吧:是郑彬叫你来问我侧写结果的?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就告诉过他,遇害者是我的学生,作侧写最忌讳私人感情干扰。

    ” 原来如此。

     似乎这个凌教授不仅在东大搞教研,而且还是警局的外聘专家。

    全国现在有不少地方争创先进,开展了各种“警学合作”项目,看来东埠也不甘落后。

     青年恍然。

    如此一来凌凛身上几处疑点就解释得通了,连那句分外可疑的“我以为会是警察先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