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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己刚到陆景文家里面的时候,催得跟晒干的稻谷杆似的,咔嚓一下就断,不是发烧骨折就是贫血…… 但他继续嘴硬:“真的很好养回来的!” 陆景文看着林北石心虚又嘴硬的样子,心一下软了。

     “你说得对,”陆景文温声说,“好养。

    ” 略带揶揄的话让林北石觉得耳根略微有点烧。

     陆景文说完就不再逗人,他伸手够了桌子上的药,拧开吞了一颗。

     这些药本来是放在柜子里面藏着的,现在正大光明地摆在了桌子上。

     “我明天要去和心复查,”陆景文语气缓和,“等复查完,我和你一起去接嘉琳。

    ” “嗯。

    ”林北石低声应了,“好。

    ” “你父亲的案子,我问了律师,大概是一个月以后开庭,”陆景文把药瓶放回去,语气平稳,“你想要出席吗?” “…………”林北石犹豫了一会儿,“我……我还没想好……” 理智上,林北石是想去的,法院的宣判是这件事情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往后他都不用活在名为“父亲”的梦魇里面了。

     但是感情上,林北石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一见就觉得恶心、愤怒和反胃。

     “没事,慢慢想,”陆景文说,“时间还长。

    ” 外头刮起了大风,簌簌拍在落地窗上。

     “明天周末,不用上课。

    ”陆景文看了眼时间。

     时针已经指到了11的字样。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啊……啊?” 林北石愣住了。

     虽然他没有搞懂周末和一起睡有什么逻辑关系,也不知道陆景文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要一起睡,但他最后还是出现在了陆景文的房间里面。

     满打满算,这是林北石第三次进到陆景文的房间。

     第一次,他是钟点工,带着清洁工具打扫陆景文的房间。

     第二次,他把门给拆了,把自残的陆景文从房间里面拖出来。

     第三次…… 是陆景文邀请他进房间一起休息。

     房间里面的灯暗下来,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林北石僵硬地躺在床上,想象自己是一张床板。

     林北石不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同一张床,前两年打工的时候,他睡过工地,和工友们挤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休息。

     尽管床板梆硬,但林北石记得自己那时候睡得可香了,完全不像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们两个人一个躺左边一个靠右边,两米四的床硬是睡出了一条一米五的楚河汉界。

     过了一会儿,林北石感觉自己快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