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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示好不管用,那就该换一种方法了。

     王奉来将卡放在桌子上,粗大肥硕的手指点了点林北石的肩膀。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奉来笑着,“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在这过不下去。

    ” 林北石的脸色白了白。

     下一秒,酒瓶碎裂的声音在包厢里响了起来,迸飞的酒液与玻璃片朝四周飞溅,王奉来怀里的男孩惊叫一声,拼命往王奉来怀里面缩。

     而林北石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酒水和尖锐的玻璃片飞了他一身,柔软的白衫被割裂出细碎的缝,他手臂上隐隐显出细细的血线。

     王奉来啧了一声,手里拿着只剩瓶颈的酒瓶。

     “看看,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王奉来笑眯眯地对林北石道,“把我的酒给砸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不想干了是吧!我现在就让你们经理把你给辞退了!” 旁边几个跟着王奉来找乐子的男人哈哈笑着,一边不痛不痒劝王奉来别气,一边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林北石啧啧声不断。

     现在是文明社会没错,但用点不违法的小手段按死一只无权无势的小蝼蚁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林北石站得笔直,酒液顺着他的脸淌下来。

     “您想怎么样?”林北石的声音沙哑。

     要怎么样才能饶过他。

     因为喝得太多,林北石眼前略微有些重影,胃部隐隐作痛。

     王奉来笑着开了口:“去隔壁酒店陪我两个小时。

    ” 林北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没说话。

     一旁同为服务生,被这一幕吓傻的周勉赶紧用手机联系了经理。

     没过一会儿,刘经理急匆匆上来,先是大声训斥了林北石一番,甚至抬手重重扇了林北石一巴掌。

     “净给我找事!” 林北石没躲,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而后刘经理又转头给王奉来赔笑,好声好气哄了快十几分钟,最后道:“您消消气,我让他给您跳几支舞吧。

    ” 王奉来哼了一声,既然给了台阶,他也不好不下,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林北石便转身往外走。

     周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目光看向他的伤腿:“你……” 林北石摇摇脑袋,然后对着周勉笑笑,低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酒吧内,激荡的音乐震耳欲聋。

     林北石手心发汗,几乎抓不住钢管。

     不远处,陆景文已经起了身。

     这人疯了吗,陆景文想,腿伤才两周就跳舞,不怕摔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