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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又一瘸一拐走出去了。

     陪酒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从傍晚六点到凌晨,林北石喝到快虚脱了,金主们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让他下班了。

     林北石跌跌撞撞出了sky,抱着马路边的垃圾桶吐得死去活来,等到吐出酸水来,他才勉强清醒了一点儿,踉跄着回了他的地下室小窝。

     他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又掐着点起了床,趁着天色未明,清洁工们还没开始工作,去小区周围的垃圾桶里面翻瓶子废铁和纸壳。

     这是他的日常生活。

     白天发传单刷盘子上工地打各种各样的零工,晚上去sky酒吧跳舞陪酒当服务生,一直忙活到凌晨一两点,然后回到家睡几个小时,如果还有精力,就在清洁工工作前掐点起床去捡破烂,然后再回到家休息一会儿,就又出门了。

     从早到晚,忙碌不堪又疲惫非常。

     门后角落被卖干净的废品又一点点积攒起来了。

     又是一天早晨,林北石掐着点起床,踉跄着出门了。

     他的腿因为他一天到晚折腾来折腾去了,两周了还是没见好,行走时仍旧是疼痛难耐。

    石膏倒是被他按时拆掉了--穿戴着实在麻烦,刘经理又嫌弃这石膏影响美观。

     垃圾桶旁边有不少快递盒,林北石把它们拆干净折好,抱着回去。

     等放好杂物,他休息了一会儿,随便煮了点面条吃,又匆匆出门。

     路上还碰上了小区的住户。

     穿着白短袖的女生有些社恐,匆匆朝他点了个头充当打招呼,脚步飞快地跑了。

     林北石认得她,她和他是一个单元的住户,他记得这姐姐前两年在读大学。

     思及此,林北石忍不住看了李婧的背影一眼。

     那边李婧正在狂奔去坐地铁。

     此值早高峰,地铁人头攒动,拥挤非常。

     不能迟到不能迟到!李婧心中默念脚下狂奔,总算在最后一刻挤上了地铁。

     六号线把她带到了荣安区,她成功挤上了电梯,然后在电梯内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

     陆景文穿着服帖合身的西装,身后站着两位拿着文件的助理。

     李婧如遭雷击,站得像只鹌鹑,窘迫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为什么一个社恐要遇见这种状况!她到底是要怎么打招呼才行啊! “你上几楼。

    ” 没等打招呼,陆景文冷淡的声音先在密闭空间里面响起来。

     “六、六楼。

    ”李婧颤颤巍巍道。

     陆景文按了六楼键,又按了二十三楼的。

     等到了楼层,李婧快速出了门:“陆总再见!” 没等陆景文回应就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