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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川不太能说出话来。

    指尖触碰到了兜里的小木盒,他便拿出木盒递过去,道:“这是我妈妈送你的中秋礼物,她说你应该会喜欢。

    ” 商暮顿了两秒,慢慢地伸手接过小木盒,他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望川有很多想说的话。

     可他想起徐奶奶临死前说的那句,人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开头和结局已然确定,那么过程,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想起一次次的争吵和冷战。

     他想起一个又一个冷漠离开的背影。

     最后,他想起餐厅桌面的那束玫瑰。

    本来鲜红欲滴、生机勃勃,却因无人问津而失水枯萎。

    最终被服务员连同剩菜剩饭一同扔入垃圾桶,进入城市的垃圾场。

     一位同事坐在高脚凳上,正激情地对着麦大吼,恰是那首信仰。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周望川慢慢地说:“回家,我们聊聊吧。

    ” 商暮最终还是跟他一起回家了。

     两人都是早出晚归,家里的陈设和早上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水仙花正在月色下优雅地绽放,阳台上晾满了刚洗的衣服。

    那条一同盖过的薄毯,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沙发上。

     商暮应该是喝了些酒,脸色有些微红。

    他微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周望川倒来热水给他。

     商暮并不接,只道:“你应该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 分手这个字眼,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出现在两人之间。

     周望川说:“没有。

    ” 他确实没有想过。

    他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分手。

    但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想这件事,即使是在那些争吵不断、疲惫不断的日子里。

     商暮又说:“你应该早就受够我了吧。

    ” 周望川依然回答:“没有。

    ” 商暮沉默了一下,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还记得你大学时是什么样吗?” 两人在沙发上相拥而眠的那一晚,商暮已经问过这句话。

    周望川当时不理解他的意思,而现在,目光相触间,周望川一下子明白了。

     大学时,他是那个家境优沃、理想丰满的学长。

    每天都有好心情。

    他偶尔嘴贫,偶尔搞笑,兴起时还会说一段单口相声。

    他总是故作严肃地调侃病人,吓得同学们不得不好好养生。

    在校医院的评分APP上,大家对他的评价十条有八条都是:“学长真幽默。

    ”“学长也太逗了吧哈哈哈……” 可是现在…… 现在的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有哪一点做得不好。

    这让他成为了一个无趣的人。

    他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戏谑调侃过了,他总是稳重又成熟,字字句句都是无趣的关心。

     周望川说:“抱歉。

    ” 他顿了顿又道:“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