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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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愿的木板床就放在窗户旁,睡在床上刚好能透过窗口看见夜空。

    一边听着夜虫叫,一边数着星星,不一会儿就能呼呼大睡。

     夜虫的叫声中穿插着一个奇怪的声响。

     是硬物划过树干的声音,并不尖锐,闷闷沉沉的。

     何愿从床上爬了起来,棉制短袖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披落的长发被睡得有些乱糟糟。

     她攀着窗沿,刚好从窗台露出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悬在天边的月亮是遍野之中唯一的明灯,她隐隐约约发现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影。

    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何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干嘛。

     “现在夜虫有崽,过两个月来抓比较好。

    ” 静夜时分,何愿的声音即便被压得很小,也足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夜虫能入药,每年夜虫成虫的季节村口都有人来收虫,收价可观。

    时常有人通宵守夜为了抓夜虫。

     可现在并不是成虫的季节。

     树下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何愿的话,依旧嗑嗑挖着树干。

     忽然,只听咔的一声,那人手上的工具被崩断了。

     然而他并不打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丢落手中的残具,开始徒手扣扒着树皮。

     “喂!” 何愿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如此坚持,她想阻止他抓捕那些怀崽的母虫,可即便放大了声量,那人还是不为所动。

     连顿都没顿一下。

     “肖纵?”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脱口而出时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那人就像听不见她的声音,或许真就听不见任何声响。

     村里唯一听不见声响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人。

     一个叫肖纵的聋子。

     如果是别人,知道眼前的人是肖纵,估计会缩着头躲起来。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老人家都说这娃子狠,是真的狠,不要命的狠。

     无父无母没有牵挂,又聋又哑身有残缺,为了不被欺负,他养成了极为暴戾的性格。

    平时阴阴沉沉,脸上从来没挂着过喜怒哀乐,一旦有人去招惹了他,他寡着脸就会把人往死里打。

    他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