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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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逄洮的心里,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样玩笑的话,在严肃而又紧张的气氛下,始终无法说出口。

     夜里,萧楠固执如顽石的脑子里,一直揪着一大堆问题不放,那个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长什么模样?为什么跳楼?这样复杂又无从解答的问题,死死缠着萧楠这个急性子,眼巴巴地盯着窗外,盼着快快天亮。

     第二天一早,萧楠就连飞带奔地冲进了那栋大楼,看门的老人说,学校要放假了,萧楠以为是老人开的玩笑,又急匆匆地爬上楼,教室、办公室、休息区、活动室、厕所,门和窗紧闭着,空荡荡的长廊里,阒寂无声,没有一个人影,萧楠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又小心翼翼地靠着护栏,伸长了脖子,望着楼下一片水泥地,直觉告诉他,死的人一定就躺在那里,甚至感觉到一双眼睛冷冷地逼视着自己,不禁冒起一身冷汗,飞也似的逃离了这栋大楼。

     到了下午,萧楠又提心吊胆地去了那栋大楼,门房上,老人不见了踪影,房门紧锁着,好似知道有人来,故意躲着不见,空荡荡的大楼没有人影,没有声音,也没有灯光,像一只瘦骨嶙峋的怪兽沉睡着,坚硬的屋角刺向天空,好似锋利的刀片划破吹过的风,四下里弥漫着痛苦的□□,远处的打桩机,偶尔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来自地狱。

     萧楠感到困惑的是,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甚至名字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陌生人的死如此在意,好似听闻儿时的伙伴溺水身亡一样,心一直是沉的,始终无法平静,总做不到如人们劝慰的那样——逝者安息,生者坚强!在萧楠的记忆里,那张稚气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即使出现眼前,也一定认不出来。

     又过了几日,一些开朗的人开始“热心”谈论起这件事,在他们心里,大概淡忘了先前的恐惧,沙滩上情侣手拉着手散步,几个疯子一样的人在草地上嬉笑打闹,眳濠如同苍蝇一样盯着周末的舞会,学校的广播里放着快乐的曲子,各人的脸上,快乐得像一朵朵鲜花,好似从未因一个鲜活的生命黯然离去,而颓败下来,在这片上帝的后花园里,一片湛蓝的天空下,生活同样是酸甜苦辣咸的,时光没有停靠站,也没有终点站,这不怪漠视生命的人,因为生命一直被漠视。

     有一个下午,萧楠被通知去办公室,辅导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这个面容和蔼的人,头发有些凌乱,前额好似一面镜子,油光光的,眉头紧锁,大概被一些烦心的事弄得焦头烂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没有睡足似的无精打采,脸上皱皱巴巴,如同雨水冲刷过的泥地,对这个老人的印象,萧楠的脑子里,停留在开学时一副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