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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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帮他擦了身体后,就端着水离开了房间。

     白唯夫做了一夜噩梦,在凌晨的时候惊醒,去衣柜里拿了睡衣穿上后,出去找人。

     刚走出卧室,就在朦胧的晨光中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时安。

     他悄声走到沙发前,低头看着熟睡的青年,慢慢弯下腰去,将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卧室。

     把人抱到床上时,时安揉了揉眼,白唯夫把动作放得很轻很轻,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直到时安再次入睡,才完全撤力,缓缓将手抽出。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安正好醒来。

     两人对视一眼,时安低头坐起,掀开被子下床就往外走。

     白唯夫想叫他再睡一下,可以吃了早饭再走。

     时安没有同意,眼睛看向别处,同他说了句下次别喝太多酒之后,就开门走了。

     那时还只有六点半,白唯夫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在灰色的朦胧中,看着时安走出这栋楼,脚步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小保卫室。

     有些褪色的记忆被白唯夫一次又一次翻出来,情境都快熟悉到逼真。

     白唯夫看着楼下的医馆,重新将窗帘合上。

     . “时大夫,我奻奻的手给她哥哥扯脱臼了,您快帮我看看。

    ” 坐在药柜后秤着药材的人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后面走出来,坐到问诊台边,认真地和哭兮兮的小姑娘说着笑话,白净的手轻轻扶着那一截软软的手臂,趁小孩破涕为笑时,迅速将骨头正位,然后在小孩更大的哭声中将不断滴落的泪珠轻轻抹去。

     白唯夫坐在茶馆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是浓浓笑意。

     他在这里从早上六点一直坐到现在,时安的一举一动他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幻想着自己站在时安的旁边。

    实际上,在时安刚出现在医馆门前准备开门时,他就已经忍不住想冲过去。

     但是他没有。

     因为站在时安身旁的,还有一个女人,中等身材,一身素朴的浅灰棉麻旗袍,及腰的长发编成辫子,在背后一甩一甩,辫尾的红丝绳灼到了白唯夫的眼球。

     他不知道她是谁,时安从来没有同他提起过她,不过也对,时安只给他写过两封信,其中一封还是药方。

     白唯夫靠在藤椅背上,偏头看着。

     女人坐在药柜旁边的摇椅上,双手捧着一篮药材,仔细挑着,时不时抬头跟时安说话。

     坐在药柜后的时安一本正经地配着药方,听到她说话时,会扭过头去看着她,带点笑意,偶尔回上几句。

     多和谐的画面。

     白唯夫看久了,都会稍微勾起嘴唇。

     他没再给时安写过信,时安也没有任何回信。

     白唯夫的手指在桌面上无目的地画着圈,刚想再点支烟,平静的面容忽然皱起,他迅速捂住嘴,弯下腰去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