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灯
    愣,听错般往前探了探身,“你说什么?” “原来《新视报》不收诗吗?” “你准备回来了?” “不是回来,是出发冒险。

    ” 戴青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十指三五下从夹包内取出香烟来点上,腮帮凹下去深吸了一口后,才道,“你要写诗,确实是冒险。

    ” 说完还有些被呛到,边咳边笑。

     白唯夫也跟着笑了笑,闻着烟味,手指有些蠢蠢欲动,戴青对他这小动作再熟悉不过,摸出一根点燃,二指夹着递给他。

     白唯夫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放嘴里抽。

     “怎么想到要写诗了?”戴青眯起眼看他。

     “诗者,吟咏情性也。

    我有情,想写诗不是很自然?” 戴青又笑了笑,没接着说,慢条斯理抽了好几口后,才道,“你这一次自我驱逐,可驱逐得够久的……我办公室老地方,等你的来稿。

    ” 她扣起夹包的金属扣,起身离开。

     白唯夫把烟掐灭,低头喝一大口茶。

     第8章 白唯夫的《冷月集》在《新视报》上出版后,回老家养老的白父当天拨了通电话过来。

     “你又想搅什么乱?”电话里白父的声音又气又急。

     白唯夫躺在沙发上,举着听筒没说话。

     “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再不碰那些,接了我的任就老老实实做文艺批评么?” 白父身体不太好,说话时喉咙里还有些痰,声音听起来破破碎碎,都是气音。

     “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想再听到有人来同我讲你的‘伟事’,你说你要走文艺的道路,我同意你,你说你想写同性,我也不阻止了,就连你现在三十八了还不结婚,我也没催你,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白唯夫摸了摸肚子上睡觉的白猫,懒洋洋道,“一本诗集而已,那帮人想用什么批评方法什么批评角度来解读,都只是他们自己的偏见而已,爸,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活着不累吗?” 电话那头传来咳嗽声,还有母亲的劝声。

     白唯夫目光投在天花板上的一块霉菌上,也清了清嗓子,“妈,你们照顾好身体,儿子先挂断了。

    ” 他举起的手一垂,电话线被扯长,听筒掉在地板上,被胡乱卷起来的电话线扯得一上一下。

     . 三月诗社的人果不其然纷纷发表文章来大力批评这本诗集。

     白唯夫和从前一样,没有去搭理,粗略看了看晨报后,就把它放到了一边。

     他坐在书桌前,左手边摆着滚烫的咖啡,锋利的笔头悬在空白的信纸上半晌未动,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快燃到烟嘴处,落地窗外是大好的晴天,白猫蜷着身体窝在地毯上晒着太阳,间或甩甩尾巴。

     一室寂然。

     白唯夫手腕稍微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多次后,才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