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灯
    晚丝上了大学,老傅同志就抛弃她去了离市区五十里地的林口水库,租了块土地,过着自给自足的养老生活。

     这么算来,她已经有十三年独自生活的经历。

     所以,她不仅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更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不管自己身处何地。

     她一探白玉谦的额头,就知道他在发烧,还是高烧。

    具体有多高?她反复触摸了几次,凭手感……也就是三十八、九度吧。

     可光靠手感不行,她回房间抱来了她走哪儿都会带着的小药箱,翻出了里头的温度计。

     白玉谦是和衣而卧的,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麻料衬衣,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但穿起来一定十分的舒适。

     傅晚丝动手解他扣子的时候,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抬起了他的手臂,将体温计塞进他的腋下之后,才突然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录节目。

     于是她对着摄像机啰啰嗦嗦:“白玉谦生病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因为特别不喜欢本职专业,那时候会天天跑到隔壁的医学院蹭课,也能算的上是个赤脚医生。

    医生可是不分男女的……” 她当然不会说当年她去医学院蹭课是为了医学院的那棵校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黄历了。

     她只是在解开白玉谦衬衣扣子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她是个女人,而床上躺着的是被万千女人意淫的男人。

    她不想成为女人公敌,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数着秒针,滴答滴答,五分钟过去。

     傅晚丝拔出了白玉谦腋下的温度计,一看,便倒抽了口凉气。

     三十九度七。

     大夏天的确实燥热不堪,只是她这手感的误差也恁大了点。

     三十九度七啊! 傅晚丝一直在心里默念着。

     其实像发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有的人根本不用吃药,睡一觉就能抵抗过去。

     就是不知道白玉谦是不是这种人? 她想的有些多,白玉谦是后天性耳聋,在她贫乏的医学知识里,后天性耳聋大都跟发烧分不开关系。

     傅晚丝当下就决定要通知蒋文艺。

     可是才掏出手机,就听见床上的白玉谦说:“不用惊动别人,我想我明天早上就会好……你给我倒点水喝就行。

    ” 白玉谦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傅晚丝听见声音,下意识瞧过去,对上的正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