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收留

关灯
下的东西都掉进河里了,不是这大被子包着还不好捞……” 见她只烤自己的衣服,青苗的小姐脾气又犯了:“昨天晚上都没睡觉,今晚还叫我们没被子盖?” “我衣服潮得滴水,不能烤一下?”风儿嘴硬,还是听话地把潮湿被子铺到洞侧的石头上,又移了点火去,这才脱下自己衣服,光着身子烤起来,没有发育好的胸脯只微微隆起两个小点,但她的生活能力却强得很。

     青苗长叹一口气:“飞檐洞不能去了,危险。

    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幸亏,安节把短剑给我拾来了……” 凤儿灵机一动,一拍胸:“有我哩!饿不死你!” 声音大了点。

    把孩子惊醒,哇哇大哭起来,青苗瞪了她一眼,她赶紧穿起半干的衣服出去了。

    开始,她只是在洞边的周围转,一会在洞里掏出一把毛栗,一会在树上摸出几个鸟蛋,一会在草里挖出几个野地瓜……她越走远远,不自觉地向马家寨的方向走去了。

     王立倒霉了。

     他原来的打算不错,心想往底下扔容易掉进河里,因此找个篮子装食品,找来长绳子往底下吊,不是万无一失了吗?可是,一连三天都没人在下面接,白等了几个晚上。

    回家太迟,睡觉太晚,第二天精神不济,但朋友之托,又牵涉三个人的安危,他不敢有怨言。

     又等了一个晚上,半夜才回家。

    钓鱼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家里从来不锁门。

    回家没障碍,但总是摸黑,生怕惊动了母亲。

    今晚他依然小心翼翼,回到自己房间才点起油灯,打火石掉下来,砸了脚,他不知道疼,因为他看见母亲坐在他的桌子边,神情威严,面孔发黑,想到母亲就这样静静地在黑夜地等了半夜,他心疼又胆寒,腿软了。

     “母亲……有事吗?” “把你的工具拿进来。

    ” 他还想隐瞒:“什么……工具……” “篮子,绳子。

    ” 他只好从堂屋提进来,放地上,吊篮旁边,绳子蛇一样地盘了一圈。

     “干什么的?” “给给……给安节送饭……” “说实话!” 王立跪下了,他是孝子,为母亲之言是从,一边是朋友的友谊,一边是母亲的威严,他的天枰向后移,只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王母发黑的面孔发白了,声音也颤抖了:“你的书都读牛肚子了?胆子太大了!私通强盗这是杀头的罪!” 王立咕噜着:“马寨主是强盗,他女儿不是,他女儿的儿子不是……” “他女儿的儿子?哪来的?” “安节的……”王立吞吞吐吐地说,以为母亲要大发雷霆,却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赶紧声辩,“母亲息怒,安节也老大不小了……” 王母脸色平静下来,长叹一口气:“是啊,不是打仗,连你也应该有儿子了……” 王立见母亲神色和缓,赶紧把喜事告诉她:“安节想给我说门亲,正要禀告母亲。

    ” “啊?谁家的?”母亲果然高兴了,“你站起来说。

    ” 王立赶紧站起,走过去给母亲捶背:“母亲,是裁缝家的独生女儿……” “翠翠?那姑娘到本分,可是……”王母又要回忆往日的家境了,“不是战争开始了,不是家毁了,不是你父亲被杀了,可能你都中状元了,哪个达官显贵的女儿不来巴结你?还要到深山老林里找小户人家的丫头?……” “母亲,山上总有安身的地方,你老人家也衣食无忧,还有那么些家破人亡的……” “不是元帅,我的骨头也能当鼓槌了!”王母不是不知足的人,她知道感恩。

     “现在,他的后代还住在山洞里生死未卜……”王立趁机说,“孩子可怜,好歹是王家的根,好歹是英烈之后……” “也是的,作孽呀,没吃没穿,那女子叫什么?” “姓马,叫青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