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春风不眷你,我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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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的作用是保证未来若有意外,叶氏的股份不会被分割。

     周别鹤眼都未抬,几乎没有犹豫,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叶凌峰凝眸:“好,我希望你不要多想,我也是为了青澜。

    ” 周别鹤搁下笔:“我也希望您知道,我签字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未来有一天会发挥作用,而是为了让您安心。

    ” “我和青澜会白头到老的。

    ” 他的语气淡而笃定,望向远处连绵空寂的山峦,眸中有几分柔意,仿佛在说一件根本不值得担忧的事。

     - 新年过完没多久,因为一桩收购案,周别鹤飞往纽约出差。

     这个案子在谈判过程中出了问题,收购团队焦头烂额,他不得不亲自飞过去。

     从前对周别鹤来说,出差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最忙的一年,他辗转国内国外,几乎没有在陵江落过几次脚。

     但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叶青澜自从知道他要去纽约,就一直在努力抑制自己的失落。

     她尽力让自己理智,哪儿就这么难舍难分了,一辈子这么长,不可能日日夜夜绑着。

     何况她前两天,也乘动车去邻城参加了个行业内的峰会。

     怀着这样的想法,叶青澜心情缓解了些,在章姐给周别鹤收拾行李的时候,帮忙挑了几条领带和袖扣。

     周别鹤接完电话,来到衣帽间,看见那道站在衣柜前的身影,走过去。

     章姐识时务地离开,留给夫妻俩说话的空间。

     叶青澜身体被男人从背后抱住。

     周别鹤轻吻她侧脸:“每晚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你有时间接吗?” “当然有。

    ” 叶青澜低眸,拿出一对蓝色袖扣给他戴上,这是她过年时给他买的。

     “知道了,你要注意安全。

    ”她淡淡扬了下唇,踮脚亲了下周别鹤,尽力不让他担心。

     周别鹤几乎要陷在那一眼的温柔里。

     到了纽约,收购案的琐事缠身,周别鹤在间隙给叶青澜发信息,得到她只言片语的回复或是几张照片,才会安下心来。

     新年伊始,叶青澜也很忙,思念往后稍,先紧着工作。

     她时常错过周别鹤的信息和电话,晚上回到家才能想起来,看看时间,算出他可能在开会,又不舍得再拨过去打扰。

     如此半个多月,冰雪消融的时候,叶青澜站在办公室里拨弄一小盆花,看着窗外榕树叶子一点一点往下滴着水。

     水滴在周别鹤掌心。

     曼哈顿二月大雪纷飞,他推开会议室的玻璃窗,面对繁华错落的写字楼,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慢慢融化。

     身后长桌上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在激烈地讨论关于收购价格的问题。

     原定计划是要以13亿美元收购,谈判桌上对方突然翻脸,要求提价至16.5亿美元。

     半个月的拉锯,几乎把周别鹤耐心耗尽。

     纽约的雪下了近一周,他从叶青澜拍来的照片中看到陵江已经渐渐回暖,柳条抽支,有春来复苏之象。

     会议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半,天气阴沉,周别鹤叠腿坐在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窗边,独自一人吃午饭。

     他胃口一般,吃两口,转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端起咖啡抿一口。

     连日繁忙,杜筱给他泡的咖啡很浓,苦意蔓延,透着醇正的香。

     周别鹤看着杯子,想到叶青澜。

     她根本喝不了这样不加奶的咖啡,就算是喝抹茶,也要兑半杯牛奶。

     怀孕之后,医生叮嘱每日咖啡因摄入不能超过200mg,最好是不喝。

    她换喝牛奶和果汁,偶尔在早餐桌上馋了,会从他的杯中倒出四分之一浅尝。

     外人面前清冷大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幼稚的一面。

     想到这,周别鹤扬了扬唇。

     他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就在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蹦出一通视频电话,备注是【澜澜】。

     周别鹤接起来:“澜澜。

    ” 国内现在接近十二点了,她怎么还不睡觉。

     屏幕画面昏暗,模糊不清的,还晃动了一下,一分钟后,才对准叶青澜的脸。

     她开了盏台灯,被子拢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就那么看着他。

     周别鹤听着她低低的呼吸:“怎么了?睡不着吗?” “睡着了。

    ”叶青澜的声音也很低,含混着,“做梦醒了,外面下雨了。

    ” 她说着,把镜头越过自己身上的被子,想给他看外面淅沥的夜雨。

     对上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才意识到根本就看不到雨。

     睡懵了。

     周别鹤目光柔和下来。

     屏幕里的人后知后觉收回手机,重新对准自己的脸,拨了拨头发问他:“你在吃饭吗?” “嗯。

    ”他轻声,担心吓到没清醒的她,给她看了看午餐。

     叶青澜安静看着,呼吸浅浅的。

     “澜澜。

    ”周别鹤哄她,“把手机放到枕边,我陪着你睡。

    ” 她低嗯了一声,将手机靠着床头柜的台灯,侧身过来,胳膊抱着被角往屏幕前凑了凑。

     光线不清,模糊的脸颊放大,近到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

     “周别鹤……”她轻轻地说,“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 呓语般的一句话。

     她不说想他,只说想离他近一点。

     周别鹤缓缓地拿指腹擦了擦屏幕,半晌,体会着胸口难以言喻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