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关灯
撂下一句“谁要你的臭钱”就掐断了通话。

     她疲惫地瘫坐下来,拉住余愿的手,“以后放学妈妈去接你。

    ” “那是奶奶和.....”余愿不确定地问,“爸爸吗?” 王如娟深吸一口气,“不是,你是妈妈一个人的孩子。

    在你还是一颗小种子的时候妈妈就把你种在花盆里,每天都给你浇水施肥,十个月后就长出了一个你.....” 这套说辞余愿从小听到大,小时候他深信不疑,可是上个星期的生物课他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自己是妈妈肚子里的一颗小小的胚胎长成的。

     不过余愿依旧愿意相信妈妈的话,因为他只要有妈妈的爱就足够了。

     王如娟又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哥哥好吗?” 余愿嘟囔,“为什么?” “中考对哥哥很重要,别让他分心。

    ” “好吧。

    ”余愿点点脑袋,“那我等哥哥考完试再告诉他,我没有搭理喷火龙。

    ” “什么喷火龙?” 王如娟没等到余愿的回话,只拍了拍余愿的手,再三嘱咐往后放学一定要等到她去接才能露面。

     这之后,余鸿的母亲蔡芬又到学校去找过余愿几次,王如娟的态度很强硬----从她和余鸿离婚带着余愿走出余家那一刻起,母子二人就跟余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哪能没有关系,愿愿他可是姓余的,你再怎么否认,他也是我的孙子。

    ” 蔡芬见软的不行,干脆耍起赖来。

     王如娟被老太太气得发抖,“暑假我就带愿愿改姓去!” 电瓶车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街道,妈妈单薄的背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脊。

     她还不到四十的年纪,发上却掺杂了银丝。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苍老,永远为她的孩子遮风挡雨。

     春日细如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章雄在卸货的时候不小心被木板砸到后脑勺,当即流了一大摊血,到医院缝了好几针,被迫休工。

     医生建议他拍片,但章雄没有医保卡,舍不得这个钱,忍着眩晕回家歇息。

     公司赔了两百块的营养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他头上缠着绷带,这事儿是瞒不住章书闻的。

     王如娟和章书闻轮番劝章雄谨遵医嘱。

     章雄却很固执,“不用拍片,真没事,我身体硬朗着呢,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 话是这么说,到了下半夜章雄就开始呕吐个不停。

     章雄人都站不稳了,王如娟和章书闻一大一小艰难地扶他下楼打车,等了好一会都没人接单。

    不得已王如娟只好联系章雄的工友,让人用三轮车载着章雄去医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