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酪,或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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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温顺朝她扬起精致的小脸,浓长睫毛低垂,像溪边的水仙,倒映在碧水般绿莹莹的眼眸里。

     她细致抹过他脸上的汗,又摸摸他柔软的鬈发:“好了,快吃饭吧。

    ” “嗯。

    ”男孩子退回去,因为被母亲爱抚而变得眼眸闪亮,他拿过包好的羊羔肉吃了起来,倒了半杯葡萄酒。

     鲜亮的酒液血一样从青铜酒杯涌出,缓慢流入他口中。

     没有半点遗漏。

     她不动声色观察他,看见男孩咽了咽喉咙,又浅啜了一口酒液。

     整杯酸甜的葡萄酒很快见底,他脸色全无异样,依然粉润而健康,带着年轻男孩特有的活力和稚气。

     克丽特不禁疑惑。

     这酒没有毒? 那凶手费这么大劲做什么? 她揣着满腹疑虑和俄瑞斯用餐,等这场惊心动魄的午餐结束,她乖巧的儿子礼貌告辞,又回去体育场继续训练了。

     她吩咐奥佩娅端着剩余的酒回到寝宫,看到维卡诺站在门口等待,一边拖下外袍放到她手里,一边问:“那人是不是特洛伊来的杀手?” 维卡诺点点头。

     “他往酒里下了毒?”克丽特不确定地试探。

     维卡诺又点了点头。

     ——那俄瑞斯喝了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一上午的政务和中午发生的事令她心生倦怠,克丽特揉揉眉心,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午睡。

    ” 她坐到梳妆台边,用象牙梳子理了理长发,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会不会和上次打猎一样,神迹发生了? 她紧皱着眉头,拎起沉甸甸的红陶罐,倒出酒液浇在花瓶里。

     不过半晌,淋过酒的百合香气尽失,洁白花瓣融化成粘稠的黑色胶状物,沿着花枝滞慢地流下。

     为了毒死他们母子,特洛伊人真是下了血本。

     克丽特冷冷感慨,用力把花瓶震在桌上。

     可是这样都杀不了俄瑞斯,究竟是为什么? 她沉浸在痛苦的思索中,忽然间,她床上轻盈飘动的幔帐后,传来一道低沉傲慢的男声:“趁早死心吧,你永远无法杀死俄瑞斯。

    ” 克丽特愣在原地,转过身,面色微沉看向床内。

     哪里来的人?居然敢躺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