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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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蹲在角落,蜷缩着瘦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陷害季则尘,她真不敢。

     天色委实不早了,坠兔低沉。

     夏笑回房去休息了。

     唐袅衣坐在妆案前拉开衣襟,看见铜镜中雪白颈项上的齿印。

     希望不要留疤。

     唐袅衣翻出屉中的膏药,忍着疼抹上,简单洗漱后她便爬上了床。

     兴许是夜间直观地见了死人,这一夜唐袅衣噩梦连连,导致第二日起床时眼睑下青紫暗沉。

     清晨。

     唐袅衣用珍珠腻在眼下浅浅覆盖一层,遮住青乌后换了一身遮住脖颈的衣裙,前去拉房门。

     此时金乌高悬,春寒中隐约透着一股暖意。

     再过几日炎热的夏日便要来了。

     唐袅衣恹恹地弯下腰,最受不了的便是夏季了,热得要命。

     这厢摇了摇头,抱着墙角的铁器具,昏昏欲睡的往外面行去。

     夏笑听她昨夜的吩咐,正在院子里打络子。

     观她一身轻便的灰黑衣裙,连长发都用木簪简单挽了个太极髻,清丽白皙的小脸露出明艳,问道:“姑娘去阿厝小姐那里,可要奴婢作陪?” 唐袅衣昨夜没有睡好,此时困得颔首都有气无力:“不用,你先帮我照着那个样式做个络子。

    ” 她不会络子的款式,所以只能让给夏笑帮忙。

     夏笑见她似被暴晒得蔫耷耷的花儿般,关切地道:“姑娘我观你眼下青乌,要不要与阿厝小姐说一声,改日再去?” 一夜光怪陆离的噩梦,唐袅衣不想再呆在房中,对夏笑挥手道:“无碍,晌午我应该不会回来用饭。

    ” “哦,好的。

    ”夏笑点头,埋头继续打着络子。

     唐袅衣抱着工具出了江曦院。

     今日府上因为四老爷死了,府上正在搜寻。

     前有大理寺的人刚收集证据离去,后脚驱邪的法师便锣鼓喧天地上门来了。

     唐袅衣路过水榭时,远远便瞧见对面的动静。

     驱邪法师一壁跳着做法,一壁念念有词,一身素白的陈氏似彻夜未眠,跟在法师身后垂着通红的眸,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犹恐她伤心过度晕倒。

     听闻陈氏昨夜守灵堂都哭晕了,老夫人越发怜悯她。